適得其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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適得其反
玄澤上仙目送著三千跳下雲端，直至目之不及處。
轉頭看著大殿內，早已呆坐在地的白犬，他身後牽起的長長的靈介絲，將他困在了那裏。他就像一個風箏，已經將風箏線繃到最緊，卻還是無法達到雲的高度。
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白犬。在玄澤上仙的印象中，白犬一直是一個不羈的性子，不重修行但願意游歷五界，不談情卻極重義。三族五界處處都有他的朋友，每個朋友談到他都是搖頭，卻笑得真心。
可殿中坐著的白犬，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，口中喃喃自語，“我哪裏是把你當成了傻子。我……我不過，覺得你還是個孩子……”
玄澤上仙走到白犬身邊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白犬依舊是那副呆滯的模樣，口中念到著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習慣了，我說什麽浮生就信什麽。她從來都沒有質疑過我。就像當初，我讓她以身做餌去捕殺姑獲鳥，就像當初我讓她在東國等我回來……她寧死都是相信我的。我看著浮生長大，總覺得她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依賴我。我做了這一切，總覺得等她再大些，我便能尋個更合理的說辭再告訴她。可是，我忘了。她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浮生了。她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見，有了自己的見地。她明白是非對錯，不再是我說什麽，便是什麽了……”
玄澤上仙沒有選擇安慰白犬，反而十分冷靜，“我們做的一切，對她到底是好是壞，她自有她的理解。她說得沒錯，我們都不信任她。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初衷，有什麽好掩飾的呢？”
“我並非要掩飾，我只是……”白犬默然的看著玄澤上仙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表達。
“只是不習慣她的聰明？”玄澤上仙揚了揚嘴角，“不習慣她的一味順從？不習慣她應該有自己的判斷？還是說，你覺得只要自己不提，她永遠都看不懂你是在騙她？”
白犬瞪大了雙眼，恍然的看著玄澤上仙。
他說的一切都是白犬所想。
“你是在逃避！”玄澤上仙再次將殿門合上，看著地上的白犬，“即使是你看著她從小長大，那又如何？她是有獨立思維的人，她甚至已經成長成為一名優秀的冥使，這不都是你一手培養的嗎？你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，比她的師、父都長。你與她的關系，似叔侄似師徒似朋友更是戀人。你應該是最懂她的人。難道，你覺得這些拙劣的說辭能哄著她一輩子？”
“我……”白犬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白犬，放心好了。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，她最親之人的不信任。你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麽不可逾越的溝壑。”玄澤上仙輕輕拉起白犬，“她需要的是時間。浮生這個孩子，是個好孩子，不會輕易誤入歧途的。你給她些時間。也給你自己些時間。等你想清楚該如何跟她說清楚一切，你再去找她。”
白犬望著緊緊關閉的大門，如同看到了兩人之間的屏障。
三千一路跟著浮生的身影追了下來，卻未料到浮生竟徑直來到了寒雪池邊。
浮生嘆著氣，蹲身下來，準備捧一捧池水洗凈臉上的淚痕。
卻不曾想，雙手剛要碰到池水之前，左肩一痛，整個人徑直飛了出去，然後重重的摔在了一旁。
“哎喲！”浮生一聲哀嚎，沒想到疼痛竟是從背後傳來的。
“浮生！快離寒雪池遠點！”緊跟而來的三千一聲大吼。
剛才見浮生許是要捧起池水洗臉，三千情急之下一腳將她踹開了。卻沒想到腳下太用力，將浮生踹到了一旁。
僅僅是背部觸碰到一丁點的池水，浮生都如被火灼燒了一般，鉆心的疼痛。
三千連忙拉過浮生，擡手便輕輕覆在了她的後背上，用巫醫之術緩解她的疼痛。
一絲絲的涼意緩緩傳來，浮生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緩開。
“你們……軒轅丘最出名的怕就是這腳法了吧？”浮生一邊艱難的坐起了身子一邊說道。
“何出此言呀！”三千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。
“我這才來了軒轅丘不到半日，已經被你們軒轅丘的人踹飛了兩次！”浮生見三千慢慢收回功法，便想轉頭看看自己的後背，“就想問問，你又是為何要踹我呀？”
三千嘆著氣，“這寒雪池的水對我們仙族之人來說，是洗髓的聖水。可對你們魔族來說，就是能讓你們萬劫不覆的業火！”
三千輕輕掀起浮生背上已經被灼燒到破爛不堪的衣服，隱隱透出些血色，“若是我再來晚些，你怕是就該破相了！”
浮生嚇得一個趔趄，背上滲出了層層的冷汗，“嘖！”浮生吃痛的咬著牙。
“別動！讓我給你上點藥。”三千將浮生拉到一旁的大樹邊坐下，從衣袖中掏出了軒轅丘的療傷聖藥。
外層的衣服已經被燒化了，三千輕輕撕下粘在浮生皮膚上的內襯。浮生緊緊咬著牙。
觸碰到池水的地方不多，但還是在浮生兩邊肩胛骨的位置留下了兩條淩冽的傷口 。
“你說你這是幹嘛呀，”三千為浮生輕輕吹著氣，盡量讓她好受一些，但自己卻先紅了眼眶，“吵架歸吵架，你幹嘛一頭往寒雪池裏紮呀！你這性子，這麽多年都沒改，還跟小時候一樣！就喜歡不分青紅宅白的往寒雪池裏鉆，我看這寒雪池早晚會要了你的命！”
浮生聽得出，三千話雖嚴厲，但卻滿滿都是擔心，“行了，別擔心了，我這不也沒事嗎？我就是在唐淵的記憶中看到我倆好像經常一起來這寒雪池戲水。今日不是心情不好嘛，便也就來了。哪曾想，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。”
滿滿的心酸。三千聽了，吸了吸鼻子，繼續幫浮生上藥，“有啥心情不好的，你說出來，我幫你聽聽。”
浮生輕輕轉過身來，將三千還拿著藥的手拉了過來，面色慘淡，滿眼皆是悲涼，“三千，你看，我果真不是人族。”
看著浮生扒開帽子後露出的頭上的龍角，三千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浮生強壓著眼中的淚水，“玄澤上仙是讓你查我阿爹身份，你才來到黃泉的吧？白犬一早就懷疑我阿爹的身份，他還將我阿爹的元丹給了巫真。現下，我阿爹說不定已經被他們變成了怪物。三千，我什麽都知道了……為什麽要讓我知道呀？他們明明可以一直騙我的，或者我明明可以一直裝傻的呀！可是，為什麽要讓我知道！我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。我喝了孟婆湯，我就是不想知道我生前的事。我明明已經跟生前的自己劃清了界限。為什麽他們還是不信任我，還是覺得我會阻礙他們。就因為我不是人族，就因為我莫名其妙的長了這個角！可我不壞呀！我沒想過傷害任何人，就因為我不是人族，我就一定十惡不赦嗎？”
三千一把將越發激動的浮生攬入了懷中，“浮生，不是的。不是你想的這樣！我們愛你，我們大家都是愛你的！”
三千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，她是心疼浮生。浮生這一生太難了。
“只是，你不明白。現在三族五界暗流湧動，又出現了對五界有異心的族群，他們重啟了穹天之戰時被封印的禁術，他們想通過極端的方式強大自身。我們軒轅丘很早就發現五界中人通過禁術吸噬別族的靈介，搶奪別族的修為道法。當年白犬失去仙身也是跟這個禁術有關。”
三千一邊安撫這浮生，一邊向她解釋著。但她卻沒發現，懷裏的浮生身子卻越發的僵硬了。
“軒轅丘一直在通過白犬失去仙身之事，查到傷他之人的身份。能傷白犬真神的人，他的靈介畢竟在真神之上。三族五界中，都沒幾人有這麽高的靈介。所以，一旦找到這個人，說不定就能找到這群異族的蹤跡，就能找出他們重啟禁術的目的。這樣靈介高又心存歹念的人，斷不能留。所以，白犬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，軒轅丘都不得不查。而你，就是待在白犬身邊最久，與他最親近的人。軒轅丘探查你和你阿爹的身份，都是必然的。但，這不代表著你就是壞人。我答應師父來探查你的身份，也是想親自向師父證明，你是沒問題的！”
三千拍了拍浮生的背，“所以，浮生，你能明白嗎？白犬他也是同樣的想法。他將你阿爹的元丹交給巫真探查，也是想證明你和你阿爹，都不是異族！只是，他那時並不知道巫真會反叛。他並不知道巫真會將你阿爹的元丹如何。他是不知道呀！”
三千說得十分清楚了。浮生什麽都聽懂了。
但是，心卻更涼了。
白犬在努力證明自己和阿爹不是異族。他將阿爹的元丹交給第三者去探查，無非就是讓大家知道，他並沒有徇私。他只是誤信了巫真。
但，浮生卻在耳鼠的記憶中，清楚的看到，就是阿爹傷了白犬！
記憶是無法改變的，至少浮生是從沒聽說有什麽道法可以辦到！
不僅如此，現在浮生的身體裏，還存在著那個禁術。那種讓白犬失去記憶、失去仙身的禁術。
這下，浮生的心是徹底的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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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澤上仙目送著三千跳下雲端，直至目之不及處。
轉頭看著大殿內，早已呆坐在地的白犬，他身後牽起的長長的靈介絲，將他困在了那裏。他就像一個風箏，已經將風箏線繃到最緊，卻還是無法達到雲的高度。
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白犬。在玄澤上仙的印象中，白犬一直是一個不羈的性子，不重修行但願意游歷五界，不談情卻極重義。三族五界處處都有他的朋友，每個朋友談到他都是搖頭，卻笑得真心。
可殿中坐著的白犬，目光呆滯的看著地面，口中喃喃自語，“我哪裏是把你當成了傻子。我……我不過，覺得你還是個孩子……”
玄澤上仙走到白犬身邊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白犬依舊是那副呆滯的模樣，口中念到著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習慣了，我說什麽浮生就信什麽。她從來都沒有質疑過我。就像當初，我讓她以身做餌去捕殺姑獲鳥，就像當初我讓她在東國等我回來……她寧死都是相信我的。我看著浮生長大，總覺得她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依賴我。我做了這一切，總覺得等她再大些，我便能尋個更合理的說辭再告訴她。可是，我忘了。她已經不再是小時候的浮生了。她早就有了自己的主見，有了自己的見地。她明白是非對錯，不再是我說什麽，便是什麽了……”
玄澤上仙沒有選擇安慰白犬，反而十分冷靜，“我們做的一切，對她到底是好是壞，她自有她的理解。她說得沒錯，我們都不信任她。這本來就是我們的初衷，有什麽好掩飾的呢？”
“我並非要掩飾，我只是……”白犬默然的看著玄澤上仙，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表達。
“只是不習慣她的聰明？”玄澤上仙揚了揚嘴角，“不習慣她的一味順從？不習慣她應該有自己的判斷？還是說，你覺得只要自己不提，她永遠都看不懂你是在騙她？”
白犬瞪大了雙眼，恍然的看著玄澤上仙。
他說的一切都是白犬所想。
“你是在逃避！”玄澤上仙再次將殿門合上，看著地上的白犬，“即使是你看著她從小長大，那又如何？她是有獨立思維的人，她甚至已經成長成為一名優秀的冥使，這不都是你一手培養的嗎？你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最長，比她的師、父都長。你與她的關系，似叔侄似師徒似朋友更是戀人。你應該是最懂她的人。難道，你覺得這些拙劣的說辭能哄著她一輩子？”
“我……”白犬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“白犬，放心好了。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，她最親之人的不信任。你們之間並不存在什麽不可逾越的溝壑。”玄澤上仙輕輕拉起白犬，“她需要的是時間。浮生這個孩子，是個好孩子，不會輕易誤入歧途的。你給她些時間。也給你自己些時間。等你想清楚該如何跟她說清楚一切，你再去找她。”
白犬望著緊緊關閉的大門，如同看到了兩人之間的屏障。
三千一路跟著浮生的身影追了下來，卻未料到浮生竟徑直來到了寒雪池邊。
浮生嘆著氣，蹲身下來，準備捧一捧池水洗凈臉上的淚痕。
卻不曾想，雙手剛要碰到池水之前，左肩一痛，整個人徑直飛了出去，然後重重的摔在了一旁。
“哎喲！”浮生一聲哀嚎，沒想到疼痛竟是從背後傳來的。
“浮生！快離寒雪池遠點！”緊跟而來的三千一聲大吼。
剛才見浮生許是要捧起池水洗臉，三千情急之下一腳將她踹開了。卻沒想到腳下太用力，將浮生踹到了一旁。
僅僅是背部觸碰到一丁點的池水，浮生都如被火灼燒了一般，鉆心的疼痛。
三千連忙拉過浮生，擡手便輕輕覆在了她的後背上，用巫醫之術緩解她的疼痛。
一絲絲的涼意緩緩傳來，浮生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緩開。
“你們……軒轅丘最出名的怕就是這腳法了吧？”浮生一邊艱難的坐起了身子一邊說道。
“何出此言呀！”三千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。
“我這才來了軒轅丘不到半日，已經被你們軒轅丘的人踹飛了兩次！”浮生見三千慢慢收回功法，便想轉頭看看自己的後背，“就想問問，你又是為何要踹我呀？”
三千嘆著氣，“這寒雪池的水對我們仙族之人來說，是洗髓的聖水。可對你們魔族來說，就是能讓你們萬劫不覆的業火！”
三千輕輕掀起浮生背上已經被灼燒到破爛不堪的衣服，隱隱透出些血色，“若是我再來晚些，你怕是就該破相了！”
浮生嚇得一個趔趄，背上滲出了層層的冷汗，“嘖！”浮生吃痛的咬著牙。
“別動！讓我給你上點藥。”三千將浮生拉到一旁的大樹邊坐下，從衣袖中掏出了軒轅丘的療傷聖藥。
外層的衣服已經被燒化了，三千輕輕撕下粘在浮生皮膚上的內襯。浮生緊緊咬著牙。
觸碰到池水的地方不多，但還是在浮生兩邊肩胛骨的位置留下了兩條淩冽的傷口 。
“你說你這是幹嘛呀，”三千為浮生輕輕吹著氣，盡量讓她好受一些，但自己卻先紅了眼眶，“吵架歸吵架，你幹嘛一頭往寒雪池裏紮呀！你這性子，這麽多年都沒改，還跟小時候一樣！就喜歡不分青紅宅白的往寒雪池裏鉆，我看這寒雪池早晚會要了你的命！”
浮生聽得出，三千話雖嚴厲，但卻滿滿都是擔心，“行了，別擔心了，我這不也沒事嗎？我就是在唐淵的記憶中看到我倆好像經常一起來這寒雪池戲水。今日不是心情不好嘛，便也就來了。哪曾想，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。”
滿滿的心酸。三千聽了，吸了吸鼻子，繼續幫浮生上藥，“有啥心情不好的，你說出來，我幫你聽聽。”
浮生輕輕轉過身來，將三千還拿著藥的手拉了過來，面色慘淡，滿眼皆是悲涼，“三千，你看，我果真不是人族。”
看著浮生扒開帽子後露出的頭上的龍角，三千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浮生強壓著眼中的淚水，“玄澤上仙是讓你查我阿爹身份，你才來到黃泉的吧？白犬一早就懷疑我阿爹的身份，他還將我阿爹的元丹給了巫真。現下，我阿爹說不定已經被他們變成了怪物。三千，我什麽都知道了……為什麽要讓我知道呀？他們明明可以一直騙我的，或者我明明可以一直裝傻的呀！可是，為什麽要讓我知道！我都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。我喝了孟婆湯，我就是不想知道我生前的事。我明明已經跟生前的自己劃清了界限。為什麽他們還是不信任我，還是覺得我會阻礙他們。就因為我不是人族，就因為我莫名其妙的長了這個角！可我不壞呀！我沒想過傷害任何人，就因為我不是人族，我就一定十惡不赦嗎？”
三千一把將越發激動的浮生攬入了懷中，“浮生，不是的。不是你想的這樣！我們愛你，我們大家都是愛你的！”
三千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，她是心疼浮生。浮生這一生太難了。
“只是，你不明白。現在三族五界暗流湧動，又出現了對五界有異心的族群，他們重啟了穹天之戰時被封印的禁術，他們想通過極端的方式強大自身。我們軒轅丘很早就發現五界中人通過禁術吸噬別族的靈介，搶奪別族的修為道法。當年白犬失去仙身也是跟這個禁術有關。”
三千一邊安撫這浮生，一邊向她解釋著。但她卻沒發現，懷裏的浮生身子卻越發的僵硬了。
“軒轅丘一直在通過白犬失去仙身之事，查到傷他之人的身份。能傷白犬真神的人，他的靈介畢竟在真神之上。三族五界中，都沒幾人有這麽高的靈介。所以，一旦找到這個人，說不定就能找到這群異族的蹤跡，就能找出他們重啟禁術的目的。這樣靈介高又心存歹念的人，斷不能留。所以，白犬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，軒轅丘都不得不查。而你，就是待在白犬身邊最久，與他最親近的人。軒轅丘探查你和你阿爹的身份，都是必然的。但，這不代表著你就是壞人。我答應師父來探查你的身份，也是想親自向師父證明，你是沒問題的！”
三千拍了拍浮生的背，“所以，浮生，你能明白嗎？白犬他也是同樣的想法。他將你阿爹的元丹交給巫真探查，也是想證明你和你阿爹，都不是異族！只是，他那時並不知道巫真會反叛。他並不知道巫真會將你阿爹的元丹如何。他是不知道呀！”
三千說得十分清楚了。浮生什麽都聽懂了。
但是，心卻更涼了。
白犬在努力證明自己和阿爹不是異族。他將阿爹的元丹交給第三者去探查，無非就是讓大家知道，他並沒有徇私。他只是誤信了巫真。
但，浮生卻在耳鼠的記憶中，清楚的看到，就是阿爹傷了白犬！
記憶是無法改變的，至少浮生是從沒聽說有什麽道法可以辦到！
不僅如此，現在浮生的身體裏，還存在著那個禁術。那種讓白犬失去記憶、失去仙身的禁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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